温江城脸色一僵。
他原本以为，温苏苏刚回来，一定会迫切地想要融入这个家，受了委屈也不敢说出口，会努力粉饰太平，祈求他们接纳她。
纵然被人欺负了，也只能背地里哭泣，反省自己的错。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卑微怯懦的小姑娘，张嘴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养父母”对她一点也不好，她对他们没有感情，只有恨。
这话，打乱了温江城全部的节奏。
让温江城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切入。
这种情况下，他还怎么要求苏苏接纳明澜？
温苏苏抬起小脑袋，苍白瘦弱的脸看上去病恹恹的，茫然询问：“爸爸，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当然知道温江城想说什么。
温江城想要她说出来那对夫妻对她的养育之恩，好让她接纳温明澜，将“温家婚生女”的身份让给温明澜。
哪怕心知肚明，她仍然想要听温江城说出口。想仔细看一看他的脸，看一看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铁石做的。
不然怎么对她那么狠呢？
难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温江城轻咳，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莫名生出一股坐立难安。
孟悦如借着桌子的掩藏，踢了他一脚。
在妻子的催促下，那一点愧疚，很快消失。
温江城叹了口气，对她说，“苏苏，爸爸有事跟你商量。”
温苏苏乖巧点头：“爸爸你说。”
“是明澜的事情。我和你妈妈养了明澜十五年，感情很深，不舍得她去乡下受苦，所以想要把你们一起养在家里。”
“但是这样没有办法解释你们的身份，只能对外说，你是我的私生女……”
他还是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