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这一计终是废了,除非我想去河里与那晨凫一同秋游,否则我也没胆再用。

    我拿着小芝用来给我按摩的背槌狠狠地敲了一下腿。看着边上对我此举面无表情的婢女,我开始后悔逃跑的举动了。

    让小芝走后,我竟没想到失败后,那人居然说念及我身旁无人侍奉。于是丧心病狂地派了两个下手。

    身旁那名冰美人,于烟。和外头屋顶那,时时刻刻看不惯我的白衣少年,于墨。

    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有气无力地往床上一躺,想着以后的日子。

    皇上那日赐婚,惊动了都城,有人感叹美满姻缘,亦有人替静世子怜惜。名门贵女皆把我视为眼中刺,就连清风楼里被我调戏过的美人也视我为肉中钉。

    我竟一点也不气愤,毕竟抛开那人魅惑人心的面容不说,就单单是家世,也是配不上的。

    静王府是何等地位,新帝当初登基根基不稳,靠着静王才掌握得大权,皇上身旁的宠卿,朝堂之上的重臣。况且静世子不仅文采出重,又英勇善战,年少出征,屡战屡胜,如今才二十出头就名动一方,往大的讲,就是历代朝堂也鲜有这样的建树。

    而我,只是小小的官户之女,我爹在朝堂上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官位不高,俸禄不多。比权,这片官家住宅里,我爹排位居下,比钱,也比不上对街那经营酒楼的商户。有自知之明的我,自然是觉得我很是高攀。

    我侧了个身,把脸埋进软软的被子里。又想到,但要是论起性子,我可是下嫁呢。

    虽然我喜欢游山玩水,时常扮作男装去清风楼里看美人,但过往的几十年,我也懂得守节知礼,救死扶伤,不说顶好,但一般女儿家懂的东西我也是会的。

    而静世子……提起阿砚心里就怕。明明一个冷血狠心之人却装得如此纯良温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对我恩将仇报,一点也不心软。

    虽然我越想越气,可躺在床上我竟一点也不失眠,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梦乡。嗯,这被子真软。

    梦回边城,一切还是懵懂之际。

    "你……能不能别玩我头发了。"

    我看着阿砚勾着头发,有些小孩子气的眉眼。

    "你头发上抹了什么,好香啊。"他定定地看着我,透着一丝好奇。

    我拿起一撮头发嗅了嗅,"没抹啊,可能就是洗头的皂角味。"

    他闻了闻自己的头发,眼里尽是不相信。

    那些日子相处得多愉快啊,虽然总是气得我跳起脚来打他。

    可他也教会了我如何快速处理一只鸡,那时候我还觉得人虽然傻了,但杂物干得倒是不错。

    他刚醒来的日子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后来知晓他真面目后,也便不敢提。直到现在我也分不清,毕竟他太会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