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时乙早早起床,在他并不熟悉的开放式厨房里做好早餐端到晏从锦卧室门前,敲响男人的门,“晏哥,起了吗?我做了早餐。”
没有回应。
但是有了昨夜的经验,时乙又故技重施地等了一会儿,说:“早餐放凉再热的话口感会不好。”
如他所料,五分钟后,晏从锦开门,神情如冰山顶上的积雪高不可攀。
他啧声,忽而被时乙腕上的痕迹吸引过去,微微眯眼。
时乙心跳快了一瞬,他分明看清晏从锦的眼神刚才闪烁了一下。
他太了解那是什么情绪——兴奋。
一时之间,他好像从中参破了什么,勾了勾唇角。
他生性敏感,有过于常人的洞察力,因而十分容易地捕捉到晏从锦对于他腕间伤痕的投目,可他也如同一只奸诈狡猾的狐狸,蛰伏着满心算计,一步步接近他的猎物。
晏从锦不再挡住门,转身往卫生间走,懒懒地说:“你起得挺早。”
时乙跟在他身后进入卧室,端着早餐到书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闹钟,上头显示着“10:13”,他坦然地说:“不早了。”
再次看到书桌上的笔筒,他恶狠狠地看一眼,伸手把它推到角落,将餐盘上的白粥和自制三明治依次在书桌上摆开。
又去厨房里倒了一杯刚泡好的牛奶回来,他摆弄着,忽然腰上一紧,陌生又温热的气息里夹杂着薄荷的清凉,悠悠地拂在后颈,他浑身一僵,有些失神,还有些无措。
他从未与人有过这样可说亲昵暧昧的接触,就连时昀也不例外。
被晏从锦环了一阵,时乙才终于想起来挣扎。
晏从锦倒是轻易松手,时乙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缩了缩脖子。
有意避开晏从锦的视线,时乙扭头盯住桌上的牛奶,看似无波无澜,实则心弦躁乱,不由得开始猜想这个对他忽冷忽热的男人平日里究竟是以何种面貌对待时昀的。
他将牛奶递过去,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哥没告诉过你不吃早饭对胃不好吗?”
晏从锦握住杯子,碰到了时乙的指尖,他顺着指尖要往时乙的手腕看。
时乙却猛然把手指抽走,拂一下袖子遮住手腕。
晏从锦这才收回目光,把牛奶放回桌上,“那你哥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爱喝牛奶。”
“这样啊,”时乙礼貌地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