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四洲还一无所觉,口气完全一副稀松平常。
“我走的时候,瞧着是废了两个,当时还有几个,虽也扑腾不起什么大水花,要是有人不给力,刀剑无眼再添上几条命也有可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撑起下巴做思考状,“回头还得再补充点儿人手了。这事儿交给阿宝,不用担心。现下咱们队伍有钱有粮,得招点更能耐的,那些弱鸡通通不能要,只会拖后腿。这次我被逼到此,还是放风那小子不够机灵儿……”
他没注意,已经扭过头的小姑娘,小脸都青了一半。
他叨叨半晌再抬头时,心头咯噔一下。
“你,你哭啥?”
他刚才说了什么,这丫头怎么又拿水弹砸他?
“你,你鼻子又痒痒了?”
感冒就会鼻子眼泪一起下,这应该是正常的伐。
“卫,四洲——”
一个熊比比砸过来,正中卫四洲的大脑门子。
“啊,咝……”
他连忙捂住脑袋,倒下地。
妈的,管他刚才说了啥,火山大爆发时还是装孙子来得轻松。
韩倾倾一看少年那痛白脸的样子,手僵住,想起“丢了母亲”都是因为自己情绪失控,一时又悔又害怕,扑上去抓住少年,捧起那乱草似的脑袋,看看没流血,哇啦一声又哭起来。
好吧,感冒生病的小姑娘,也是娇气的动物,惹不得。
卫四洲梗着脖子,哄了又骗,才止住了小姑娘的泪珠子。
可是少年郎出生乱世,只懂得猎兔抓鸟,逞凶斗狠,哪会说什么好听话哄娇滴滴的小姑娘,说来说去满是漏洞,还自以为很能耐,回头哼着怪曲儿,削了一碗苹果丁,插上牙签上贡来。
韩倾倾看着他那样儿,就觉得这家伙“不老实”。
她也没有打破沙锅继续问他带的队伍,在“黑吃黑”行动中到底损伤如何,决定换个方向,曲线救国。
“洲洲哥……”
卫四洲一听这嗲兮兮的声音,耳朵都抖了抖。比起这种亲昵叫唤,他觉得还是刚才连名带姓地吼吼,来得安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