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岛上惊喜并痛呼的声音都没有停过。
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岛上的人这才全部都恢复人身，顾秋乔也累得瘫软在地了。
可看到岛上的人手拉着手欢笑着，她又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燕青发自内心的微笑，累倒在顾秋乔身边。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替这些村民们开心。
这一天，是岛上人民最开心的一天，他们手足舞爪，架起篝火，亲自捕鱼烤鱼给顾秋乔与燕青吃，对着他们有说不完的感谢。
顾秋乔与他们狂欢了一整晚。
族长甚至把村子里积攒多年的酒统统都拿出来庆贺。
燕青喝得微醉，脸色红润润的，望着欢呼的人，嘴角带着一抹惆怅的笑容。
“他们好容易满足，只是变回人就满足了。”
“是啊。”顾秋乔与他背靠着背，她喝的也有点儿多，岛上的人太热情了，一杯接着一杯的敬。
燕青笑容微失，眼睛微眯，长长一叹，“其实……如果能够变成一个完好的人，我现在也满足了的。”
“那报仇的事？”
“我不知道，有些乱了。”他心里有恨，可他只想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跟着顾秋乔，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顾秋乔偏头，望着他俊朗的侧颜，淡笑道，“你知道吗，水仙村的村民跟他们一样淳朴善良。”
燕青握着酒坛的手一顿，半天没有说话。
“他们经常救外面贫若的百姓，他们把最好的食物都留给陌生的人，他们在绝路前，依然拼命保护着那些不相识的人。”
燕青咔嚓一声，手中的酒坛应声而碎，坛里的酒洒了他一身。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怪我吗？”
“到现在，你还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吗？水仙村也许有些坏人，也许有些人对不起你，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就像这些树人，有一个坏人害了他们，他们心里对人类都充满歧视感，可是人类真的都是坏人吗？”
燕青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其实他早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