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黎久蔚叫上沈一行去了黎王妃送给她的药铺,掌柜早接了黎王妃的命令,待黎久蔚亮明身份后,便恭敬地将人迎进后院,顺从地完成黎久蔚的一切吩咐。

    将多余的人全部赶出去后,黎久蔚便在炼药房里忙碌起来,沈一行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瞧着她手中娴熟的动作,神色疑惑。

    他全程都处在一种游离的‘闲杂人等’状态,睁着眼干坐着,他看不出来黎久蔚到底要做出来什么药,有什么用,而在今日夜里,他的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

    一处风冷夜黑的悬崖边。

    沈一行、黑白、金木整齐地站成一排,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前方远处地面上的三具尸体和摆弄他们的黎久蔚。

    三个秋暝宫杀手已被黎久蔚杀死,每人胸口的红色火焰都在缓缓燃烧着,而黎久蔚看不清到底是怎样动作的,已经在尸体周围忙活有一阵儿了。

    风更冷了,月亮在天边移得更远了,黑白瞧着依旧没有起身的黎久蔚,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扭头小心翼翼地问沈一行,“你收留主子的这两年,都教了她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杀人不眨眼就算了,一直围着尸体打转,上下其手又是几个意思?她这些劣迹要是暴露在人前,肯定在京中贵女圈混不下去!

    ‘教坏黎久蔚’的这个锅沈一行不背,不知是不是风太冷的缘故,他一贯温和的声音里竟有几分秋日的萧瑟肃杀,“与我无关。”

    黑白本也没指望能从沈一行嘴里得到答案,闻言并不失望,再接再厉,又问,“不是你,那她是在杜家夫妇家中时,就会这一套?武功也这么高强?”

    沈一行想都没有想,一听黑白这话就知他话里的坑,没有丝毫犹豫,“她是在呦呦山习得武,我叔公亲自教得她。”

    什么!?

    黑白皱了皱眉,他是偏向黎久蔚早就有一身武艺的,东阳知县和永安候嫡子也是她杀的,可没想到沈一行会这么说,他非常怀疑沈一行在撒谎。

    黑白眸色深深。

    金木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与黑白想得差不多。

    黎久蔚终于站起了身,夜风送来她冰凉漠然的声音,“可以了。”

    黑白和金木骤然打起精神,黎久蔚缓缓回身,扫了一眼他们和沈一行,红唇轻启,“你们都离开。”

    ……

    三具尸体上的红色火焰越来越大,妖异诡谲,一柱香过去后,几名暗卫飞身出现,一人走近看了看,朝另几人打了个手势,便施展轻功,独自离开。

    那人再回来时,带来了十几人,其中领头之人正是锋刃。

    如黎久蔚所料,锋刃果然验了尸,且是他亲自验尸,谨慎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