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摇一个踉跄，后脑勺生生地撞到了墙上。
时澹然抓着他的手，因为身体惯性，自己也撞了上去。他撞在了贺星摇的身上，身体还轻微地起伏了几下。
耳边，两个人彼此奔跑后的低喘气相互交织，时澹然垂眼，深褐色长发散了下来，落在贺星摇的鼻尖上，带着一种很好闻的香味。
“你怎么发现这里能进去的？”贺星摇仍旧喘着气，盯着他脸的时候，自己都莫名得热了。
“视觉假象。”
时澹然用一只手撩开发丝，细长白皙两根的手指套着黑色头绳，他扎上头发后，才撑起手肘离开了他。
他说：“过道里的宽度从一开始就制造出了视觉欺骗。我们的固有思维下，看过去一样宽的过道也是近大远小的，而在两条收缩线中，自然会以为离得越远得其实越大。与之相同的，看起来过道远处和刚开始的地方一样宽，其实仔细走过去，会发现刚开始踏入的过道宽度与远处的相比会更窄一些，类似于蓬佐错觉。”
“这也是我怀疑过道里有其他房间的原因，所以在最窄的墙壁处推你进去。”时澹然微笑，低声吐出一句话，“验证正确。”
贺星摇眯眼，没有接话。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时某人，坑人还挺有一手！
他看向那道隐藏着的门，它和墙壁趋于同个颜色，难怪自己借着煤油灯没有瞧出来。
时澹然用眼神示意他：“走吧，这里面有好几个房间。”
贺星摇边走边抬头:“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下水管道。”
“说不准。”时澹然擦了擦眼镜，嘴角含笑。
“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我在第一个房间里，就是你走后的那段时间，我遇到一个怪物，它在我的脚边吃头发。应该是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只差一点就碰到我。”贺星摇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随便问候一句今晚吃什么一样。
“是吗？”时澹然并不惊讶，连眉毛都不挑一下。
“我进的第一个世界里面，怪物怎么偏偏喜欢钻下水管道呢？”贺星摇若无其事地吐槽一句。
说完他就后悔了，实在憋不住：“你怎么不来点反应？”
时澹然含笑:“你躲过了呀。”他的声音在昏黑的房间里沾着捉不住的朦胧美。
贺星摇因为他的笑短暂地怔了一下，就迅速挪开了目光，装作打量自己的煤油灯：“世界限制了怪物的活动，是不是也算一种规则？”
“当然是。”
“我们在城堡里的时候，规则限制了怪物杀我们的方式，但地下室里却像一个灰色地带，我们经常看到怪物，他们还可以害我们。”贺星摇说。
时澹然：“世界里的东西不算是人，但也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例如庄园主每次看向咖啡山时候的憎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