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睡衣完整地穿在身上，赵希冀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一些部位，什么感觉也没有。
可是记忆却完完整整地留在大脑中，祂这次并没有抹掉记忆，那些混乱的片段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盘旋。
赵希冀深呼吸，重新躺回床上，不愿再去想这些事。
手机在此时整点报时，已经不早了，他还没给奕奕喂狗粮，思索半天还是觉得有些事逃不掉，总不能一辈子不踏出房门。
纠结了一下，赵希冀还是出去了。
奕奕一如往常地扑过来，围着他汪汪叫，联想到昨天沙发的事，赵希冀现在知道了那大概率不是奕奕做的，于是爱怜地摸了摸它的狗头。
添水加食，下午还要去遛狗，赵希冀简单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鱼缸前。
他不知道里面还是否有东西，想要摸来渔网去捞，但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家里的所有东西都会放在固定的地方，他自己也会记住每个东西的大致位置，可是这次在鱼缸旁边摸索了很久，还是什么都没摸到。
他大约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朝水中伸出一根食指。
温凉的水包裹住那一小块皮肤，软体动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用小小的触手缠住他，赵希冀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水，没有聚焦的双眼低垂着。
过了好一会，他才把手抽出来。
在手指离开水面的那一刹那，熟悉的触感再一次缠绕在赵希冀手指上。
黑色的软体生物忽然从鱼缸深处跳到了赵希冀手上，用缩小后的身体扒着赵希冀的手。
“渔网是你藏的吗？”赵希冀把他拎了起来，祂没有昨晚的强制，变得有些温驯。
——是。
声音依旧是直接传到赵希冀的大脑中，音色与昨晚的无异，想到了昨晚的荒唐事，赵希冀脸有些红。他在旁边摸了摸，果不其然渔网又回到了那里，没什么犹豫，他把章鱼丢进网里。
“你是海妖吗？”赵希冀问。
没有声音，对方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
“怎么不说话呀？”赵希冀戳了戳对方的小触手。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