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冀小心翼翼地摸着楼梯扶手，一点一点地下楼，在楼下等他的梁晖看见他吃力的样子，快步走了过去扶着他走下楼梯。
“谢谢。”赵希冀感谢地对他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乐于助人。”
“别那么客气。”梁晖推了推眼镜，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认识这么多年，这是我应该做的。”
赵希冀比上学那会还要瘦弱，和梁晖齐高，但手腕比梁晖细了一圈，扶他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捏住了他的手腕，几乎是稍稍用力就会被折断的样子，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些，和上学时虽谈不上活泼但也健谈的人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人。
但是这张脸还是好看的，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不自觉地弯着，给人和善的感觉，下颚线从前就清晰可见，因为瘦了不少的缘故更加优越，初秋还算不上冷，因此他衬衫最上方的扣子没系，露出一侧的锁骨。
梁晖意识到他的领子没整理好，自然而然地过去把赵希冀翻起一个角的领子折好。
在碰到赵希冀领子的一瞬间，梁晖感觉自己的后背落了一道视线，他回头，黑漆漆的楼道里什么也没有。
“谢谢。”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没弄好，赵希冀有些羞赧“早上有点匆忙。”
“没事，已经弄好了。”梁晖扶着他走向自己的车“先去吃饭吧，我请你。”
他们去了大学时最常去的馆子，那个时候两个人在同一个社团里，也算朋友，只是不温不火，因为长得帅经常被其他人推出去纳新，一来二去两个人熟络了起来，有空时两个人在一起吃吃饭，平淡地联络着。
梁晖话不是很多，纳新时也多半靠赵希冀，新生军训的休息间隙赵希冀背着吉他过去，弹几首入门的曲子，梁晖在旁边举着社团海报，不需要再说什么，新生会围着他们坐成一圈。
梁晖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双眼无神的赵希冀，忽然有些感慨。
“你现在在做什么？”赵希冀问。
梁晖还以为是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的举动被发现了，脸上露出些尴尬的神色，刚想怎么转移话题，就听见赵希冀又问他：“我记得你读的是生命科学？”
“对，现在在读博。”原来是在问自己的职业，梁晖有些心虚“刚从国外回来。”
“还是上学好。”赵希冀感慨了下，虽然他知道梁晖家里是开公司的，上不上学过的都好。
“压力挺大的，网上说的对。”梁晖难得幽默“做实验做得掉头发。”
他偏过头，想给赵希冀看看，突然想起来赵希冀已经看不见了，只能讪讪收回去。
“但是好歹是自己喜欢的事，我记得你那时候经常讲专业课的事。”赵希冀笑了笑，问出了约他出来的主要问题“你还养过章鱼是吧？”
“嗯，不过是高中的事了，怎么了？”
“最近在养章鱼，想咨询一下怎么养。”
也许是错觉，梁晖感觉赵希冀的语气有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