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得时间太久，许言的腿麻了。
她木木地站起身来，扶着墙站了会儿。眼前还是水朦朦一片，眼妆明显花了，用手抹一下，手背上一条灰色。
她随便地扯了一把发髻，长发披散开来，勉强可以挡一把。
捡起地上的包，她缄默不语地往酒吧走去。脊背挺直，落寞中带了些倔强。
晕暗的小巷重新归于清寂。
几秒钟后，黑色路虎驾驶座的玻璃窗滑了下来，光线暗淡，只能看到里面坐了一个男人。
他明显心情不好，魅惑的眼神中，带了些凌厉。
手机震动，懒懒地瞟一眼，按了通话键，瞬时，气咻咻的声音响起，“乔锐，丫的跑去哪儿了？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曾凌菲来了。”
电话那头是叶轩宇，她被曾凌菲虎视眈眈地瞪着，压力极大。
“叫她滚。”乔锐冷声道，顺手按了关机键，又将手机扔去一边。
电话那头，叶轩宇先是一怔，又装模作样着继续道，“哦，已经睡了。好，好，不打扰……”
曾凌菲哪是好糊弄的，直接伸手抢过手机，往耳边一搁，“已经挂了。”
她不急不恼，这种情形遇多了，已经习惯了。
随手将手机扔回去，她一屁股坐到乔锐之前坐过的位置上，眼眸幽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轩宇接过手机，嘿嘿地笑两声，桃花眼莞成两道月牙儿，“曾大小姐深更半夜地追来这里，有重要事情吩咐么？”
曾凌菲不语，打个响指，立时有waiter过来，“小姐，您要什么？”
“给我调一杯马特莲，微苦。记那个人的账。”她指了指叶轩宇，声音清淡。
“好。”waiter走了。
叶轩宇对曾凌菲的做派很熟悉，也很习惯，他但笑不语，观察着她的表情。
曾凌菲的面色凉凉的，看着有些高深莫测，沉默了一阵，她终于开口说话，“给乔锐带句话。”
“带话这种算小事，请讲。”叶轩宇态度极好，牵着唇笑得含蓄。
从初中开始，他不知道帮这丫的带过多少回话了，每回都要看乔锐的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