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财阀的太子攒局,杜珩郁那边新调了一个任务,临时就没去得成。太子党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和拼命程度,也不多怪,只说换个日子,今天他们就先聚着。

    “珩郁也实在太拼了,他是三代单传,将来总归还是要回来继承家业的。”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笑着接过女伴递来的酒,朝对面几个人举了举杯。

    “办公室不好呆?美酒美女享受不来?”应和的声音不止一个。

    “我听说了,头几年是真的苦。轮到危险任务,真的是拿命在赌。”

    论家世,坐在中间的骆胥阳是顶尖,哪怕家里兄弟姐妹不少,老爷子也愿意让他挑独梁。

    不含一丝杂质的晶莹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中轻轻摇晃,骆胥阳一身一丝不苟的高定,端端正正的,随意揭开眼皮,淡淡开口:“当刑警是珩郁从小的梦想。”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自觉失礼,自罚一杯酒:“实在对不住,就是觉得,你俩关系这么铁,其实也是挺难得的。”

    当刑警,就是维护正义,只不过,在座哪个人不知道,骆家私底下涉及的那些生意,跟正义可一点不沾边。

    他们这一层的圈子里,最怪的,就是骆杜这对发小。家世几乎不分上下,只能说人各有志,如果杜家的那位当年没去警校,而是也往阳都这边伸个手,那今天坐在上首的人,就指不定会是谁了。

    当然这想法只能在心里琢磨,面上哪个人都不显露。红的白的一杯一杯下肚,也没少往骆胥阳那边敬。说的是聚会叙旧,大家对彼此都心知肚明,话头没起多久就能往生意路上拐,这边谈几个合作,那边搞几个博弈。

    都是慢慢开始接手家族产业的人了,不能再跟以前似的瞎混,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话题里都开始带上了功利的颜色。而在场哪一位家里的财权最盛,那就不必说了。

    等杜珩郁有空了,已经是四五天之后。聚会的规模变大,一群人坐在整个会所最大的包厢里谈天说地,这次识趣地都没再聊生意,毕竟正主并不在商圈里混。

    他们聊当年在学生时期做的混账事,也谈如今各人的发展趋向,正经叙旧了一会儿,就专攻着吃喝玩乐上面了。

    对于杜珩郁现在正在做的事,他们就觉得挺有意思,算得上是一项谈资乐子。于是便有人站出来,拾掇着他多讲几件任务里经历过的惊险刺激。

    杜珩郁坐在单独的卡座里,捏了捏眉心,很不适应这一屋子的乌烟瘴气,只说:“机密,不让公开的。”

    问话的人觉得他不给自己面子,但转念一想,面前的人多年前就是这副桀骜的样子,很快释然,一把将旁边的女陪侍捞进怀里,“杜少,外面的世界就那么精彩,你都不打算回来了?”

    那女人穿着十分暴露,裙角能开到咯吱窝,滚到韩柘怀里后还乱晃乱动,雪白的大腿差点扫到杜珩郁的手肘。

    听着俩人在旁边忘情地接了个湿腻腻的吻,杜珩郁光是瞥过一眼,额头就隐隐爆出青筋。

    视线偏转,另一头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转换战地。

    杜珩郁低头抿了一口酒,把试图接近他的女人用酒瓶隔开,心说外面的世界其实并没有多么精彩,只是参与这种声色聚会,他才是真的不想再回来。

    结果刚走几步路,就在门口被人拦住。

    骆胥阳迟到了半小时,往包厢里看了一眼就懂了,语气很歉疚:“兄弟,我不知道他们会拉来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