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世界的男主,辜辛丞拿的起始剧本并不差。

    出生之时,他的父亲刚升任宰辅之职,母亲出自大梵朝最具泼天富贵的季家,家中更有姨母嫁入皇室,母仪天下,成为大梵朝最尊贵的女子。

    如此出身,引人艳羡。

    外祖季家光用银子就可以帮辜辛丞砸出一条康庄大道,皇亲国戚的身份走到哪里,都会一路顺遂。可辜辛丞照旧循规蹈矩地念书游学,考取功名,蟾宫折桂,以弱冠之龄进入内阁,为天子分忧。

    可看似万人称羡的人生,对于辜辛丞来说,其实了无乐趣,他的内心,有着苦苦压抑多年的逆叛之血。

    他的聪明绝顶令他早早窥见了隐于重重权势暗流里,不为人知的黑暗。

    ……

    当初刚看完主剧情,弗禾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人就是闲的。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想得多、顾虑得多,因拘于教法伦常而不肯放手施为、大胆假设。

    醒醒,孩子,你爹的死因就是他杀,没毛病。

    皇室与季家联姻图谋的就是国库的充盈。

    季皇后跟你爹……

    咳咳。

    弗禾干了这杯狗血,炮灰求生嘛,多余的事他不掺和。

    接着没两天就打脸了。

    辜辛丞真让人给捅了。这不是一件小事,但辜府下人嘴都特严,没一个人会泄露给弗禾听。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正巧他现在下地走得挺顺溜,可不就得去看看此间主人的伤势,还得装得特别震惊。

    “辜大人。”弗禾望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以扇掩住半张面,小声吸气,“您这是怎么了?前两日不还好好的。”

    辜辛丞正□□着半身方便医者上药包扎,肩上的绷带洇着血,没伤及要害,但额角青筋若隐若现,显然是一副气极的样子。

    见着弗禾也不秀教养了,眉头拧紧:“你怎么来了?”

    弗禾一脸茫然:“这里不能来吗?段某只是想找大人喝酒。”

    辜辛丞承认,段弗禾一旦装起来,就是真假难辨。

    譬如现在,他就无法分辨出,这人究竟是偶然路过,还是想明晃晃地告诉他:自己的演技很好,绝不会露出分毫破绽。